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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先生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隻奇怪的兔子,也還不知道是不是一隻兔子,不知道為何它就這麼一天就突然存在 。

我說不上來我現在如何納悶我會動手簽下這隻自己也看得不是很順眼的兔子(我暫且讓它所屬為兔子)

也許是它手上那根像鋸子的柺杖或是那頂一點也不適合它頭型的鵝絨藍帽,還是它刻意戴上自以為比較顯目的眼罩,要不然就是它那莫名撐大的右眼和肥大不成比例的身形(抱歉我不該做人身攻擊)

我盡可能的睜開我的眼睛去掃視它一遍,近乎絕望的低下頭,用雄獅牌廉價的黑色奇異筆畫著胡亂的圈。

它長得實在很奇異。

它就站在我堆滿過時的考卷的書桌上,因為我已剛考上大學,所以我稱那些考卷為過時。

 

我新搬不到一年的小房間目前還是很亮麗,雖然是老房子,而被房東漆過的白色牆壁在白天時才會顯得光亮。

距離我身後不到兩公尺的門被漆成粉紅色,那是我最喜歡的門。白天時它會散發出夢幻的氣息,

因為陽光會透過馬賽克的玻璃窗潛入我房間任何一處角落,沒有遺漏。

我有時很慶幸我的房間很小,這樣只要是有陽光想要掃射地球的心情時,

我的房間一定就會成為戰爭時的軍需補給地。

可現在的我很懊惱,就像拿破崙滑鐵盧失策時那般懊悔糾結的臉,我能想像。

我怎麼能忘記當黑夜籠罩時正如白天那樣放肆地闖入我的房,招架不住。

通常我做起SoRee這個還讓一切在企劃中的經紀公司老闆的身份,是在深夜中進行。

以往我只固定與Littl商討有關服裝與未來走向的內容,一般都很愉快的過去,

只要偶爾擔心我那扇親愛的小房門後是否矗立著駭人的老媽,不小心就會被抓包吼去就寢。

一般我都會很熟練地讓一切順利進行,就像刮刮樂用心刮過幾次後,接下來你會知道只要刮著幾個重點部位,

一切就會瞭若指掌。

 

很遺憾的,今天尾隨這傢伙的沉靜,讓一切持續好一段該死的死寂。

連隔壁間老爸老媽輪番打呼的隆隆聲響,都使得我臉上脹起越來越多的尷尬。

 

它率先靠近我一步。

這隻在我眼裡看起來夠奇妙的生物將它大到詭譎的眼睛熱情的注視我本來在逃避它的眼神時,

我終於忍不住噘起了彆扭的嘴告訴第一句話。

「我只能將定義成男性,但不保證以後其他人都會長的跟一樣。」

推了推他覆蓋在左眼上的眼罩,將它調整到最舒適的位子。

「至少可以先感謝妳現在可以稱呼我為『』。」他很紳士的摘下頭上那頂鵝絨藍帽對我鞠了躬,

儘管他這樣的舉動又使他剛調好的眼罩又歪了一邊。

我禮貌性的對著他笑了一笑,還偷偷回想著我剛剛那句話對而言有什麼重大的意義。

「你有什麼想被稱呼的名字?」我試探性地問了問他,儘管我心裡卑鄙的明白最後他的藝名還是得由他所屬的經紀公司也就是老闆我來作決定。不管他願不願意。

他再度輔正了他的眼罩,眼神定定的看著我,輕輕眨了他的右眼。噢,可怕的右眼。

「SoRee女士,我認為我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妳會積極的引領我,所以我比較煩惱的是我今晚的去處。」

「為什麼你能相信我?」其實我現在在心裡小小嘲笑這個看似中古西歐幾世紀前的傻瓜。

「正如妳肯花費一個小時與一個看不順眼的奇妙傢伙對望一樣,我這麼認為。」

「我也相信你若也把你的右眼用那破眼罩蓋上的話,我會很歡迎你。」

「我希望虎克船長會覺得我有潛力與他一樣帥氣!」他奕奕地行了一個敬禮,對著我。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大可睡在男生部練習生的宿舍裡。」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希望他看懂我想打發他去就寢。

「祝妳做個好夢,SoRee。」

「First先生,這是今晚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阿,First。

他對我靦腆地笑了笑,又習慣似地對我行個禮,轉身走向我配給他住宿的房間。

 

我有預感,接下來的長夜

會恢復為寧靜的夜。

門外的打鼾聲會成為提點我們還在安全狀態中進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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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ee82120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