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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內心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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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io01   

夜又深了。
方才看完幾篇《世界奇妙物語》,我隨手翻了翻尼采的故事, 一副興趣索然但還堅持不肯就寢的我。

他一直站在那裡。
我知道。
 

我一直知道。
這傢伙從幾天前就開始跟著我屁股不放,連代言都給我硬生生的推掉了。
我用餘光偷偷瞅了他幾眼,看他雙手環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好大的膽子!才一年,翅膀就硬的那麼無可自拔。
真的好想馬上揪著他好好的教訓一頓!但是,但是......

現在還不行。

我很努力地把頭埋進手上這本書的第兩百五十九頁,硬是強迫自己思考尼采得意的永恆回歸論,好讓自己以為理解後也能和他一樣欣喜若狂。

他看似等得不耐煩了,開始與頭上那隻和他差不多笨的呆鳥竊竊私語。

怎麼辦?
我還在思考該怎麼迴避他。 

「So女士,請講話。」

「幹麻?還有我不叫So女士,我好歹是你的上司,你活得不耐煩了嗎?」我清了清喉嚨,下意識的把頭也抬高了起來,好讓我這個在上位者的身分明顯一些。

「為什麼這一年來我一直在跑龍套?快給我一個解釋好嗎?我真的是受夠了只出現在祝賀卡片裡的日子!」

瞧!這平常看起來傻呼呼的傢伙氣炸了。
他不甘示弱地,向著我反倒叉起腰來,像是老闆在訓斥部下的那場面。

只是,彷彿他才是老闆,我才是他的員工一樣。真的是在造反了。

 

「我告訴你,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沒有那個時間來商討你想要的未來我有我該做的事該參加的活動,

我想有和大家一樣的青春,想和大家一樣的熱血。況且,」

 

我把頭抬得更高了。

「上一季光是和Littl一起合作慈善活動就夠我消瘦了,我哪裡還有閒情逸致為你忙得死去活來?你多的是用這段時間去培養你其他的才能,不然你以為你現在就能靠你這張蠢臉闖名堂嗎?」這話一說出口,我看眼前的他瞬間又變成那個呆愣愣的他。應該是有挫到了他的理直氣壯吧。我因此多了幾分勝利的自得。

此時,那隻笨鳥倏地俯衝過來,竟然放肆地啄了我幾下額頭!我隨即撫住被攻擊的額,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聲把手上的書重重地摔在桌上、站了起來。

「 是真的嗎?」

「甚麼?!」才站起來正準備好好對戰到底,他又一副失神的樣子丟出奇怪的問句。

 

「是真的嗎?你想要的是和大家一樣的青春?」他的眼神緩緩地往我的臉定著我看,兩隻平時躁動不停的耳朵這時卻顯得特別沒精神。

「是....是阿,有甚麼不好嗎?大學生的青春就是要熱血,就是要每一天都過得很精彩,就是要像瘋子一樣衝來衝去的,就是要......就是,」為什麼我遲疑了?

「就是?」他用力眨了幾下他大大的雙眼,等待我的下一句,可是我卻該死的再也張不了口。

於是我變得焦急了。

我站在我的書桌前,他站在我的書桌上。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率先打破了死寂。

「妳,明明比任何人更能明白那種感覺。」

「我,甚麼感覺?」

「熱血。」他轉過身,和那隻笨鳥走向了他們的宿舍,頭也不回。

熱血。僅此這兩個字。

卻讓我的臉瞬間脹的通紅。

換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笨拙的身軀一擺一擺的,慢慢的走遠。


直到窗外的麻雀們開始了他們的嘰嘰喳喳,直到遠處摩托車呼囂而去的聲音愈來愈頻繁,直到我室友起床的鬧鈴聲開始不斷地作響。


當我和這群孩子一起寫故事時,就會像這樣。
忘了黑夜有多長,忘了自己本來有多餓。

 

忘了幾度的欣喜若狂,忘了自己的血有多沸騰。

 

天原來已經亮了。

我原來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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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先生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隻奇怪的兔子,也還不知道是不是一隻兔子,不知道為何它就這麼一天就突然存在 。

我說不上來我現在如何納悶我會動手簽下這隻自己也看得不是很順眼的兔子(我暫且讓它所屬為兔子)

也許是它手上那根像鋸子的柺杖或是那頂一點也不適合它頭型的鵝絨藍帽,還是它刻意戴上自以為比較顯目的眼罩,要不然就是它那莫名撐大的右眼和肥大不成比例的身形(抱歉我不該做人身攻擊)

我盡可能的睜開我的眼睛去掃視它一遍,近乎絕望的低下頭,用雄獅牌廉價的黑色奇異筆畫著胡亂的圈。

它長得實在很奇異。

它就站在我堆滿過時的考卷的書桌上,因為我已剛考上大學,所以我稱那些考卷為過時。

 

我新搬不到一年的小房間目前還是很亮麗,雖然是老房子,而被房東漆過的白色牆壁在白天時才會顯得光亮。

距離我身後不到兩公尺的門被漆成粉紅色,那是我最喜歡的門。白天時它會散發出夢幻的氣息,

因為陽光會透過馬賽克的玻璃窗潛入我房間任何一處角落,沒有遺漏。

我有時很慶幸我的房間很小,這樣只要是有陽光想要掃射地球的心情時,

我的房間一定就會成為戰爭時的軍需補給地。

可現在的我很懊惱,就像拿破崙滑鐵盧失策時那般懊悔糾結的臉,我能想像。

我怎麼能忘記當黑夜籠罩時正如白天那樣放肆地闖入我的房,招架不住。

通常我做起SoRee這個還讓一切在企劃中的經紀公司老闆的身份,是在深夜中進行。

以往我只固定與Littl商討有關服裝與未來走向的內容,一般都很愉快的過去,

只要偶爾擔心我那扇親愛的小房門後是否矗立著駭人的老媽,不小心就會被抓包吼去就寢。

一般我都會很熟練地讓一切順利進行,就像刮刮樂用心刮過幾次後,接下來你會知道只要刮著幾個重點部位,

一切就會瞭若指掌。

 

很遺憾的,今天尾隨這傢伙的沉靜,讓一切持續好一段該死的死寂。

連隔壁間老爸老媽輪番打呼的隆隆聲響,都使得我臉上脹起越來越多的尷尬。

 

它率先靠近我一步。

這隻在我眼裡看起來夠奇妙的生物將它大到詭譎的眼睛熱情的注視我本來在逃避它的眼神時,

我終於忍不住噘起了彆扭的嘴告訴第一句話。

「我只能將定義成男性,但不保證以後其他人都會長的跟一樣。」

推了推他覆蓋在左眼上的眼罩,將它調整到最舒適的位子。

「至少可以先感謝妳現在可以稱呼我為『』。」他很紳士的摘下頭上那頂鵝絨藍帽對我鞠了躬,

儘管他這樣的舉動又使他剛調好的眼罩又歪了一邊。

我禮貌性的對著他笑了一笑,還偷偷回想著我剛剛那句話對而言有什麼重大的意義。

「你有什麼想被稱呼的名字?」我試探性地問了問他,儘管我心裡卑鄙的明白最後他的藝名還是得由他所屬的經紀公司也就是老闆我來作決定。不管他願不願意。

他再度輔正了他的眼罩,眼神定定的看著我,輕輕眨了他的右眼。噢,可怕的右眼。

「SoRee女士,我認為我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妳會積極的引領我,所以我比較煩惱的是我今晚的去處。」

「為什麼你能相信我?」其實我現在在心裡小小嘲笑這個看似中古西歐幾世紀前的傻瓜。

「正如妳肯花費一個小時與一個看不順眼的奇妙傢伙對望一樣,我這麼認為。」

「我也相信你若也把你的右眼用那破眼罩蓋上的話,我會很歡迎你。」

「我希望虎克船長會覺得我有潛力與他一樣帥氣!」他奕奕地行了一個敬禮,對著我。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大可睡在男生部練習生的宿舍裡。」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希望他看懂我想打發他去就寢。

「祝妳做個好夢,SoRee。」

「First先生,這是今晚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阿,First。

他對我靦腆地笑了笑,又習慣似地對我行個禮,轉身走向我配給他住宿的房間。

 

我有預感,接下來的長夜

會恢復為寧靜的夜。

門外的打鼾聲會成為提點我們還在安全狀態中進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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